【关周】繁星之下（下）
配对：律师！关宏峰/警察！周巡
级别：g
简介：不要惹有女儿的爸爸（们
警告：激情作案 狗血 雷 OOC 管abo里的o叫妈是我古怪的趣味请大家谅解
感谢 @迷糊 女士与 @狮子莱恩 女士。感谢在关周tag里认识的好朋友。
（下）
李大毛早上撕日历的时候，新一页明晃晃写着：大凶，不宜出行。他左思右想，拗不过门把儿上拴着的房租水电，咬咬牙换了条红裤衩出门。提心吊胆一整天，中午饭都没好好吃，请等着下班落闸，回去补一下昨晚的球赛。
还是没躲过。
他垂着头，唉了一声。一盏灯在他脑袋上晃啊晃。对面警察同志用笔敲了敲桌子：“老实点儿！这表哪来的！”
“警察同志，我可都交代了啊！”
门突然推开，青椒肉丝盖浇饭的醇美香气追着走道上的白炽灯光涌来，李大毛吸了下口水。小桌后面换了俩人。门又关上了。
周巡面无表情：“再说一遍。”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野生郭冬临摸进了李大毛的小门脸儿。其时李大毛正给一果7换屏，所以压根没理他。野生郭冬临不厌其烦地捣小桌板：“嘿，嘿，老李，你瞧瞧这个？”
李大毛小心翼翼把钢化屏贴上，才赏他一个抬头。野生郭冬临皮手套里攥着一粉红色的小手表。
“警察同志，我真的，我发誓，就这么一回，我清清白白，诚实纳税，还拿过街道的流动卫生红旗！我，我就是财迷心窍，”
李大毛拎着表带瞅了眼：“小天才儿童手表，还顶配，发了啊？”他猛地伸出脖子，像一只秃鹫逼近猎物：“你小子啥时候整出个娃来，瞧不出啊。”
野生郭冬临摸了摸脑袋，流露出几分局促：“李哥，别，你看这手表能卖多儿钱？”
粉红手表卖了五十块钱。微信转账。李大毛拧着身子：“手机就在我兜里！我上交国家！警官你给个二维码我这就转过去！”周巡掏了根烟出来，打不着火，手抖得厉害。关宏峰把他的手摁住，嘴唇动了动。
周巡说：“老关，你不是警务人员，咱们出去说。”
两个警员靠着墙吃盖饭。一个问另一个：“刚进去的都谁啊？看张所这么热情。让我把市局领导检查用的茶叶都翻出来了。”
另一个答：“可不是市局领导。打前头那个是刑侦大队周队。后面这我们早前关所长，没多久就进市局了，现在听说不干了，”见同伴还一脸懵懂，他又补了句：“就前两年那个公安部英模，咱还学习了来着。”
问话的一拍大腿，激动地把筷子给扔了出去：“霍！就那个同性恋啊！”
筷子正好丢到关宏峰脚下。关宏峰把它捡起来。
“什么是同性恋啊？”
周巡正猫着腰在冰箱里找牛奶，猛地直身，磕到冷藏室的上沿。他顾不上揉，转过身看关娉婷。小女孩儿正津津有味地挖冰淇淋吃，电视机里在放还珠格格之燕儿翩翩飞。
周巡压着嗓子说：“婷婷，谁跟你说这个的？”
关娉婷调小音量，转过头眨巴眨巴眼睛看他，复又把头垂了下来：“上卫生课的时候。”含含糊糊的，“他们说爸爸是同性恋，喜欢一个alpha，才不回家的。”
周巡坐到她旁边。关娉婷把勺子吐出来，爬到周巡的大腿上：“爸爸会回来的对吧。”
关娉婷眸光清澈，眼神坚定。关母望着襁褓里的小孙女说：“她眼睛长得像她爸爸。”
周巡亲了亲女儿的额头：“爸爸爱你的。”
关宏峰把筷子递还回去。那民警还懵的，连谢谢都忘了说，任同事把他拽走。
周巡从门里挤出来，往前走了两步。
关宏峰站门框那里喊他：“周巡。”
“在遇到你之前，我没想结婚，”关宏峰盯着皮鞋，周巡盯着他脑袋上的发旋儿“在遇到你之后，我没想和别人结婚。”他抬起头，望向周巡：“等找到婷婷，我们就一起回家，好么？”
周巡背过身，摆摆手，没有答话。
据李大毛的供述，小天才儿童手表交到他手上的时候，已经是关机的状态。崔虎从店里摄像头找到了野生郭冬临的电动车，又从交通录像里比对出电动车的行经轨迹，顺藤摸到了野生郭冬临供职的配送网点，又黑进系统分配任务给他。等野生郭冬临上门取件的时候，赫然发现来到了隆达派出所
野生郭冬临问：“儿童手表一个，是谁要寄？”
小汪敲了敲桌子：“这得我问你吧？”
野生郭冬临徐徐顺着墙根蹲下，双前手抱于脑后：“警察同志，我犯了什么错，我改。”
小汪回头看了眼，师父还在和师父父置气，就问：“今天下午三点一刻在李大毛的手机维修店里卖了一块小天才儿童手表，是不是你啊？”
野生郭冬临头也不敢抬：“警察同志，我没有偷没有抢，这个手表是合法得来的啊！你们不能冤枉好人的呀！”
小汪给气乐了：“什么合法途径你说说，你合法途径得来的手表五十块钱就给卖了？”
野生郭冬临支支吾吾：“那是，那是跟小姑娘换的呀。”
周巡一脚把门踹开：“什么小姑娘？长什么样？多高？在哪儿看见的？”关宏峰没拉住人，回身把门带上。
野生郭冬临瑟瑟发抖：“就，就跟附小旁边的旁边的旁边的旁边那巷子里，扎一马尾，上面还有一小马头花，穿附小那校服，说话利利索索的，还挺高。拿一小猫换的。那猫是我逮的。逮了预备往饭店里送……我再也不敢了警察同志。我改。我爱护动物。我不是人。动物世界我尽听交配那节了。我真的改。我是第一天干这个我也不知道这犯法啊警察同志……”
关娉婷剥了根玉米肠，掐了一节揉碎了捏在指尖递出去。小猫咪喵呜喵呜地蹭她鞋，就是不舔。
关娉婷挠它下巴：“啊呀，我就只有这一根肠啦，你乖乖吃一点，等我妈妈来，我们就上超市买吃的。”她拍拍自己的肚子，作了个忧愁的表情：“好饿呀。”
小猫又嗷呜地叫了声，窝到她的书包下面。
一双高跟鞋在她面前停住：“婷婷……关娉婷？”
关娉婷抬头：“林阿姨？”
林佳茵晚上本来有个局，和一个场馆谈二三季度的安保工作安排。今天限号，她出了地铁口进了巷子，就没绕明白。她急传懿旨给副手代班，在酒店门口拐了弯，牵着关娉婷和猫吃饭去了。林佳茵和关娉婷结缘时间不长。关娉婷出生的时候她已经在金山那里卧底，这之后又连着关宏峰假意反水潜伏敌巢和她扮假夫妻这一桩，整得她现在见到那两口子都尴尬。但是关娉婷格外喜欢林阿姨，可能还要排在她小叔关宏宇同志之前，将将与婶婶高亚楠并列。二人一猫欢欢喜喜地绕来绕去，绕到一家金拱门，才发现猫带不进去。林佳茵看着关娉婷，关娉婷看着猫，猫摇摇头。
关娉婷好遗憾：“唉呀，没办法，只好等妈妈来了。”
林佳茵也回过神来：“这都几点了，你怎么一个人在那儿呢？”
关娉婷是下了课奔出校门，才反应过来忘了跟周巡说有公开课提前放学这事。她看了下表，还有半个小时，跟门口等着有点太傻，就从书包里掏出零食喂猫去了。老爱在校园里蹿的母猫新下了一窝小仔，这几周她都要去看一下。
然而今天猫不在。他们手工小组劳动课上搭的纸盒猫窝给拆了一半，支棱在墙角，孤零零的。猫屎撒了一地。她四下张望，看见一只落单的小猫远远地徘徊，右腿微跛看到她，定了一瞬，又跑走了
她顺着白影就追上去了。
野生郭冬临第一次跟送外卖的弟兄抓猫，心里颤微微的。刚出生的奶猫软乎拉塌，跟一汪温水似的，都不知该从哪下手。老猫爪子锋利，被掐着脖子一提，也没了脾气。剩下的猫一手一条，给塞在车后座的保温箱里。野生郭冬临只捉了一只，怕给猫憋坏了，不敢把盖子扣上，就半搭着，等到了地方一看：空空如也，只余下一泡尿渍。
他跑回来兴师问罪的时候碰到关娉婷。关娉婷举着猫看伤，没注意他。野生郭冬临呸呸往手掌心虚吐了两口吐沫星子，恶形恶状地说：“小朋友，这只猫……是我的！”
关娉婷的眼神看得他发虚。他小小往后退了一步。
关娉婷把粉红色小手表解了下来：“那我用这个跟你换行不行？”
林佳茵目瞪口呆，一口仙草冻差点卡嗓子里：“这都行？”关娉婷用力嚼珍珠：“他要硬抢，我也抢不过他，不如做个买卖嘛。”林佳茵摸摸她的小辫儿：“那要是你给他手表，他还硬抢呢？”
关娉婷咕噜噜吸完了奶茶：“八喜这腿是跌的，但不严重。它根本爬不上围墙，所以不可能翻下来。如果是从一般的电动车上，能攀上，但开的太快。八喜只在学校附近遛过弯儿，能跑回来证明开出去不远。我去猫窝的时候褥子还是温的，猫离开的时间也不长。梦龙，也就是八喜妈妈，凶得很，一个人对付不了。那个人独身回来，同伴根本不在意八喜的去向。他连一只小猫咪都不敢下手，我就试一试咯。反正手表没了叔叔还会再买，”她走了几步把奶茶扔进垃圾桶里，又回来把猫抱起来，“八喜值得。”
林佳茵点点她鼻子：“小人精，你漏了一件事。”
关娉婷扬起眉毛：“哎？”
接到林佳茵电话的时候，关宏峰已经把车重新开回附小，正在找野生郭冬临和关娉婷偶遇的巷子。周巡刚吃了盐酸雷尼替丁，被安置在副驾驶等待药效发作。关宏峰挂了车载电话，周巡侧头对着窗外虹流：“麻烦人家给咱找女儿。是我失职。”
关宏峰把车停在待转区，拧开了顶灯。周巡给他这手弄得猝不及防。
关宏峰说：“周巡，婷婷是咱俩女儿，但是生她养她一直都是你在操心。是我做父亲失职。我于心有愧。”
周巡想说什么，关宏峰拍了拍他的腿：“两年前的事，我一直没有和你道歉。我做警察，扫除犯罪、保护人民人身与财产安全，义不容辞；但是我忽视你的感受，没有和你沟通，单方面提了离婚，是我做伴侣失职。我对不起你。”
周巡拧了下身子，又疼得缩回去。关宏峰把手覆上周巡的手：“在卧底最后那段时间，我一直后悔，不应该把家丢给你一个人。我想保护你，保护婷婷，想把小家放在大家之前，我不配也不能再做警察。但是开完表彰会之后，我看到你把婷婷带的那么好，我有犹豫。我一意孤行离开了你们，现在还有没有资格打扰你们的生活。如果你后悔结婚，那么我是不是应该把生活还给你。”
“但今天我有了答案。无论你后不后悔，”
“我没得选。”
周巡嘴角噙着笑：“关大律师，你写结案陈词也是这股思想报告的味儿么？”关宏峰看着他。周巡解了安全带：“让我尝尝。”
后面喇叭响个不停。
关娉婷蹲在墙脚面壁充蘑菇。林佳茵打趣：“你不想看周巡来接你？你爸也来了。”
关娉婷又转了个方向冲外蹲。
林佳茵走出几步去抽烟，关娉婷抱着膝盖坐在书包上抬头看天。今夜无月，繁星闪烁，一眨一眨。她记得有一次关宏峰带她散步，跟她说每个人从前都是星星，之后也会是星星。奶奶走完了人世的路，回到天上照亮我们。所有在尘世间相亲的人，也会在群星之中找到归处。
远处车灯亮了起来。
END
*在仙人跳两周里先后经历岳云鹏河南话与药师（其实是黄文择 闽南话的洗礼，脑内的方言系统彻底紊乱。野生郭冬临可能是苦境pia县人（不是 没有
【额外一些话】
非常高兴能在17年末尾遇到关周和喜爱关周的大家。tag内同好的支持和鼓励让长居寒带的夲柱柱感激不尽又不胜惶恐。“言亦不可尽，情亦不可及”，对关周和对朋友们都是。
江山信美，终非吾土。柱还是回到爬墙&摸鱼的传统生态中。因为关周关注我的朋友可以取关减少首页的负担，期待未来在白夜二中再相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