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周/峰巡】得味

好好!幸福!

迷糊:

*给 @柱茜莉耶娃在隔壁 的赔罪文。


*她要的第一季结束背景下的周巡战损。


*大家,要注意lof的提示,否则下场就会像我一样。


*题目“得味”是关周合志《寻光》书名的未采用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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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周】得味


 


『苦』


 


周巡已经在这条四面透风的巷子里躲了几个小时,他觉得自己快要冻僵了。这鬼地方的寒气仿佛并不来源于耳边的冷风或脚下的冰雪,而是从他的骨头缝里拿着小刀一边刮他的骨髓,一边往外钻。


其实说躲也并不确切。


他是在等。他的目标在灰色地带游走多年,谨慎狡猾至极。要想让这个人主动现身,只能靠等:等到对方确认此地安全、愿意主动现身为止。


忽然,有脚步声在他背后的死角响起。


周巡在心里暗骂一声。这已经是这条小巷里最隐蔽也是最易守难攻的角落。如果不是从制高点观察,很难发现他藏身处的突破口。


来的是个行家。


他悄悄握紧了脚边已经有些扭曲的扳手,金属刮过地面发出些许声响。


他在心里数着来人的脚步。


六。


五。


四。


三!


他旋身暴起,扳手借着惯性向来人砸过去。来人不闪不躲,反倒凭借地形优势欺身而上,手里的利刃在稀薄的阳光中一闪,长发从兜帽里飘散开。


周巡看清来人的脸,一愣,动作只慢了半秒。他的对手却没有放过这半秒的机会。周巡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刀尖已经贴上了他的胸口,他只好勉力后撤,抬起一条胳膊去挡。匕首刺进他前臂的同时周巡咬牙低声吼出来人的名字:“林嘉茵!”


在他吼出名字的同时林嘉茵已经认出周巡,她吃了一惊,连忙撤了力量。刀尖随着她的后撤拔了出去,周巡疼得晃了晃,靠在巷子冰凉的墙上直喘气,半天没说出话来,只用一双眼睛盯着林嘉茵。


林嘉茵看着那双眼睛。带着体温的呼吸从口罩上方哈出来,已经挂在周巡的睫毛上结了霜。然而在冰霜下面,那双眼睛仍然亮地扎人。


“这么不济啊?”林嘉茵睨着他,伸手去扳他肩膀想把人扶起来。


周巡身形一晃,差点没坐地上。


林嘉茵皱着眉头把手缩回来,一手血。


 


『辣』


 


针线穿过皮肉的时候,周巡把脸埋进了枕头之间的缝隙里,梗着脖子,没出声。


林嘉茵抱着肩膀看了一会儿,一掀门帘走出去,打电话。


在他们从小酒馆回来之前,周巡靠一把扳手击退了设伏企图暗杀乔森的人,肩胛骨上挨了一下。他胡乱堵住那条深可见骨的伤口,把自己钉在冰冷的巷子里等他们回来,只为了发出一个警示。


他本不需这么做的,可他不知道林嘉茵还活着。


 


林嘉茵那一刀撤的及时,并不太严重,两针就够了。肩胛骨上那一处稍微麻烦点,得小十针。


这都不是问题,见惯了大世面的小诊所大夫说,问题是我麻醉用光了。组织胶?你懂的不少,我这儿可没有。啊,破伤风有。消炎也管够。他补充道。


不用麻药,缝合肯定要疼出虚汗,汗液引发炎症,估计后头得结结实实折腾上几天。


神仙消炎也没用。


林嘉茵摊摊手说:“缝呗。”


想了想又补充了句“用那种不用拆的线啊。贵点就贵点,用那张卡。”


“那张卡”不是林嘉茵的。更不是周巡的。


 


『酸』


 


周巡是打着公干的旗号来长春的。独自一人,没有配枪。在红旗街买的那把扳手是他唯一的武器。


自从“关宏峰”被收押,周巡就被市局打上了“嫌疑犯保护伞”的隐形标记,行动处处受限。凡是周巡提出的申请,可批可不批的,通通不批;可先批可后批的,一定是最后一个才批。他追踪到有一股势力要对乔森不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走正规程序申请行动了,于是找了个借口,孤身一人来了长春。


老关的确说过没有必要跑这一趟的。我还真是瞎操心。周巡晃晃悠悠地走在喧嚷的桂林路上,自嘲地想。


桂林路走到头就离分局不远了。跟长春这边约的接洽时间是下午三点,既然来了,戏就得做足。


他头重脚轻,脑子里乱七八糟停不下来,一会儿想着赵馨诚这傻蛋要是知道自己的羊还活着会是什么表情,一会儿想着林嘉茵跟他说吴征活着的时候是个多么好的战友,一会儿想着老关对自己的徒弟真好啊。


老关对自己的徒弟真好啊。


突然,有人从他身边跑过去,慌慌张张地撞翻了街边卖冻梨冻柿子的水果摊。


职业敏感让周巡戒备地弓起身来。


“抓住他!抢劫啦!”有人尖利地喊。


“艹。”


优秀公务员、刑警周巡,说道。


 


『甜』


 


断断续续的雪让一切航班的起飞时间都变成了待定,全程两天一夜的加开绿皮车反而成了回津港最快捷有效的方式。


周巡找到自己那张下铺的时候已经有一位年轻妈妈抱着孩子坐在那里准备哄孩子睡觉了。


车票拿出来一对,两个人都没走错地方。


乘务员过来一看也尴尬了,说可能由于这趟车是加开的临客,售票系统出了什么故障,把票给出重了。然后询问两个人谁能让一下,她想想办法给串串,但应该只剩上铺了。


周巡看了看年轻母亲被冻得通红的脸颊,说那必须是我让啊。


乘务员连声道谢,然后把周巡带到了乘务员休息的那节车厢。


跟拥挤嘈杂的旅客车厢相比,这里简直是天堂:硬卧车厢,在床与床之间加挂了门帘,摇身一变就成了包厢。没有车厢广播,所有人说话都压低声音以免打扰同事休息,而且,每个包厢只睡两个人。


周巡挑高眉毛看带他过来的乘务员。


乘务员笑笑说要是说带您来的是这车厢,怕不是所有人都要想办法往这里换。您气色看着不太好,早点休息。


周巡恨不得趴下去再也不用起来。


可没想到紧绷的神经一放松,热度蹭地就上来了。车还没开(也可能是开了?)周巡就觉得自己有些意识不清了。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外套口袋里还有一支针剂。


有人掀开门帘走进来,灯光太刺眼了,周巡想。


那人竟然径直走过来,紧接着,一只冰凉的手贴上了他的额头。周巡心里警铃大作,握紧拳头。


“周巡。”来人说。


周巡浑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干净了。


是关宏峰。


 


关宏峰接到林嘉茵的电话就直奔了机场。


崔虎黑进铁道部网站的时候电话里的声音都快带哭腔了。


 


周巡软手软脚地靠在关宏峰怀里任凭他摆弄,打针换药喝水换衣服,除了给伤口消毒的时候瑟缩了一下之外,吭都不曾吭过一声。直到关宏峰把他放回枕头上去的时候,才发出一声抗议的咕哝。关宏峰靠过去听,周巡迷迷糊糊地嘱咐:“太黑了……老关……你把帘子拉开。”


关宏峰没说话。


 


回到津港的时候周巡脸色红润精神饱满。不像是出了差,倒像是休了假。


“你小子,长春那边电话直接打到市政府,夸你说去就去吧还带啥礼,那抢劫犯之前都逃了三回了。”电话里都能听出顾局的笑模样来。


周巡坐在开车的小汪旁边,一边接电话一边往窗外看了看。


关宏峰早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Fin




后记:


长春的路名都是真实的,冻梨冻柿子也是真实的,来自于lo主大学时代的回忆。


让铺位会被换到乘务员车厢也是真实的,lo主有一次遇到乘务员问能不能给带孩子的乘客让出下铺,就被调换到了天堂般的乘务员车厢。


战损是甜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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